谢焓很心虚，就像犯错后的孩子面对严肃的家长一样，双手握成拳头分开摆在膝上，不敢看任何人，只敢低着头看自己的大腿。
“其实今天……今天的事情是意外，我不是每次参加活动都会出差错的。”谢焓小声辩解道。
其实在顾延看来，谢焓现在的状态是有点不对劲的。虽说看上去同平日别无二样，性情明朗又欢乐，是讨人喜欢的乖巧模样，低头辩解的样子也很乖。可他似乎很容易受到惊吓，旁人说话声音稍大一点，他就像只小动物一样忍不住抖两下耳朵，仿佛有些耳鸣的症状。
纵然他掩饰得很好，顾延却还是从他频繁重复的小动作中窥出两份焦躁惶然。就好像不知为何，谢焓一直死死拽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，剪裁得体的外套在他手中被攥成皱巴巴的一团。
顾延道：“停车。”
黑色迈巴赫在路边缓缓停下，路特助揣摩了总裁的心思，利落地找出装备，围巾，帽子，口罩，悉数俱全。
谢焓愣了一下，神情意外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下车。”顾延用帽子把谢顶流乱糟糟的头发盖住，声线低沉很好听，“请你喝奶茶。”
奶茶？
谢焓满脸懵，奶茶这种小甜心，就跟顾总的高冷人设一点都不相符！好歹……好歹喝个星巴克吧！
谁知总裁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小心思，难得多言了一句：“咖啡喝多了晚上要睡不着觉，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剧组？”
谢焓愣愣地点头，跟着总裁头重脚轻地下车，却又被总裁一只手给按了回来。
谢焓：？？？他可以拒绝一下，让顾总不要用按狗狗的姿势把他往车里推吗？
“衣服穿好。”顾总考虑十分周全，“你现在正在热搜上挂着，穿着这一身出去，是担心路人认不出来你？”
“啊？……”谢焓挠头，“可是我没有衣服可以换了啊！拿围巾围着脸也不成吗？”
顾延捏了捏眉心，示意他往下看。
“我——”谢焓指着自己，“换上吗？”
顾延扶着车门眉梢微挑。
路特助默契地把后视镜倒扣上去，两眼一闭，五识尽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