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是很不爽,面对我这张脸,她怎么狠得了心下逐客令。”姜惩靠在车窗边,咬着刚点的烟,含糊不清地说道。

    不等他发完牢骚,宋玉祗便掐着滤嘴,将他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,按下车窗强行通风。

    “接下来要去哪?”

    “馨宜花园,找那个叫兰玲的小姑娘好好聊聊。”

    宋玉祗叹了口气:“就我们两个男的?不好吧。”

    “想什么呢,女警可是稀缺资源,哪能说调就调,案子可不等人,要么我给你买件裙子,你委屈委屈,假装是女同志也行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穿上以后就能有追求惩哥的合理理由,那我乐意至极。”

    姜惩被他一句怼得哑口无言,心道这小子怎么总有逆转局势的能耐,到底是自己脸皮太薄,还是他的太厚?

    宋玉祗关上车窗,把靠背放低了些,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,“惩哥,你有没有发现联络簿上的细节。”

    “纸张和字迹都很新,不经过检测很难通过肉眼判断是不是后期补充的内容。”姜惩坦诚道。

    “说一句不太专业的话,也许可以。至少在我看来,‘父亲’及‘程译’这四个字的字体与上半部分有些微的不同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指笔体不同?”

    “不,那确确实实是出自同一人,应该就是兰玲。”

    这话前言不搭后语,让人越发找不着头绪,姜惩腾出一只手来,摸不到宋玉祗的头,只能威胁性地在他肋下掐了一把。

    “少装神弄鬼的,快说!”

    被碰了死穴的宋小公子弹了起来,把姜惩的手按回方向盘,两手叠在腿上,优雅又玩味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“小学到初中正是人变化最大的时候,这是成长中最关键的阶段,很多转变都是在这个时候定型的,其中当然也包括字体。在你研究兰玲家庭背景的时候,我看了她小学时获奖的一篇作文,笔迹与履历上的非常相似,但她留档的第一学期结业考试的卷子上的笔迹却与那时有所不同,变得工整清秀,没有之前那么垮大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原先并没有‘父亲’那一栏的内容,是后来兰玲自己填上去的?”

    “而且很有可能是在最近。你应该也注意到了,女秘书把文件送来的时候封条是开启的,要么在她拿到文件之前就被人捷足先登,要么是她自己打开了封口。如果是后者,通常来说她会当着姬校长和我们两位警察的面启封,以免自己和这起案子扯上关系,可看目前的状况,我认为还是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