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本到校马上组织前导队的人集合，大家套上学校的运动服。白老师点名，点了一会，才点到小明，小明列在后头，心里不高兴。白老师让立本在前面打旗，带队出发。小明走一会就叨咕：怎么选这天儿……直说天太热，晓宇说这天还不好，选下雨天呐？你现在就嫌热，以后怎么过？小明和小文说：一宿也没睡好觉，浑身出汗，把被褥溻透了，什么天儿！小武说：开窗啊，咋没开窗啊？小明不吱声了。
走到烈士公园，有树荫；松树稍儿有了新绿，是长长的，不是更新。“运动会在这开多好。”“这能开吗？”“在前边广场。”主席台在抗日胜利纪念碑那，在基座上搭了凉棚，摆了桌椅，摆了暖瓶杯子，有话筒。广场已画好了跑道，跑道外搭好了一圈的棚子，是各车间的，长短不一。学校开的运动会就没有这气魄和能力。汽车拉来工具器材。大人们兴高采烈，如孩子般穿了裤衩背心，在场内外试跑。白老师让同学们躲了，都靠后，他们穿钉子鞋，踩你脚上，还不踩成筛子眼儿啦。白老师对厂子的情况很熟。
站好队伍，不解散，等。各方队排成了长龙，有抬牌子的，写着大字“发展体育运动”“增强人民体质”“提高警惕”“保卫祖国”，还抬有画，有举红旗的队伍。广播响起了，播音，音乐……
孩子们走完一圈下来，没有进入会场。他们要求看一会比赛，再看一会。
竞技中锣鼓四处都敲，惊天动地，那是古代战争用的东西。狂奔，——后边有人，那是被捕捉的后遗症的恐惧与拼搏，前头有人，那是有捕食充饥的蛮力和毅力。短跑长跑，都在这个圈里，长的也一圈又一圈地跑，把漫漫长途改到不离视线的范围里。还有走呢，叫竞走，还没到呢，在第二天进行。立本个子比同学们都高，不往里边挤，能看见。去年小刚还上了，竞走表演，大人都被甩在后头，有的着急要面子犯规了。老单说，生命起于个体独立和变异。
运动场有其他比赛，运动员伸展胳膊，抖动腿，腿的肌肉块在摇晃；有的翻越横杆，有的努力跳向最远，还有投掷铅球，铁饼，标枪，这是原始的生存技能，今天要比出高低快慢强弱。
白老师说走啦走啦，孩子们不愿走，走哇，回去上课。等咱们也比。立本查查人数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