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明白的一瞬间,慕言已经下意识的往后撤了一步，明显是对这个消息接受不了。
“为，为什么？”就连问出来的话都不自觉带了点颤音。
老妪是哭的泣不成声,说出来的话也是颠三倒四的，不过两人听了个七七八八也就能够捋明白了。
老妪的小孙女约莫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,原本在路上吃的东西就少，同小婴儿也没什么道理可说，便一直在哭闹。这一哭闹就更加消耗能量，原本瘦弱的婴儿就更加不成人样。
而老妪因为年轻下地时伤了腿脚,所以行动也多有不便。那一日,老妪的儿子让她留下来照看小孙女,他们要去附近寻一点吃食时，她心里就隐隐猜到几分。
那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吃食值得特意去寻,路上就是碰到树皮啃树皮，碰到野草揪野草罢了。但是老妪也觉得自己耽搁了大家的步伐，若是没了自己，他们走得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走到前面，也不至于落后得树皮都吃不上。
“他们嫌弃囡囡是个姑娘,所以不带她。可是我一个老婆子,能给囡囡找什么吃的啊，她就这么没了······”
季珩相对慕言来说冷静许多：“既然如此，那不打扰了。”留下老妪自己一个人恸哭,就牵着还明显没回过神来来的慕言回去了。
慕言就这么被季珩勾着小拇指往外走。
“一边要吃她，一边又哭的这么伤心。”慕言走了一会儿才突然蹦出这么一句。
“不是她吃,也会被别人吃掉。”
季珩的话犀利的让人不敢深想。
人吃人，一个慕言只在历史书和纪录片里听说过的事情，现在就发生在身边。
“我们去结束这场战争吧！”慕言抬头注视着季珩,眼底的坚定是前所未有的。
虽然还没有真的到幽州，还没有见到战场，但是她已经对这场战争心生厌恶了。
季珩看着这样子的她有一瞬间的晃神，这样子的她就好像未曾失忆一般，执着而又坚定。
“好！”
幽州地处高地，算得上是易守难攻，饶是这样，也已经是舍了三分地出去了。
“所以现在，我们就已经退守主城了。”许师爷领着慕言和季珩一行人上了城墙，指着不远处的护城河说道，“而从这条河往外三里地，就有不少高丽的士兵了。”